一

上世紀80年代，改革先鋒項南去探望老帥聶榮臻。談話間，聶帥跟他提起河北阜平縣，一座當年晉察冀邊區(qū)的革命老城。聶帥說：“老百姓保護了我們、養(yǎng)育了我們，我們打下了天下，是為老百姓打下的天下，阜平的鄉(xiāng)親們現(xiàn)在生活還沒有明顯改善，我于心不忍，一定要把老區(qū)的事情辦好。”

老帥話里有故事。戰(zhàn)爭時期，阜平人口不足9萬，養(yǎng)活了超過9萬人的部隊。超過1/5的阜平人參軍參戰(zhàn)，5000多人再沒回來。

“阜平不富，死不瞑目?！闭f這話時，老帥流淚了。

這個故事是項南講給習近平聽的，習近平深受觸動：“我們對脫貧攻堅特別是老區(qū)脫貧致富，要有一種責任感、緊迫感，要帶著感情做這項工作。”

2012年11月30日，距離北京300公里的阜平駱駝灣村，地處深山，氣溫零下十幾度，雪還沒消，貧困戶唐榮斌家里的木門和上面貼的福字一樣，被時光侵蝕得掉了色。門外寒氣逼人，簾子一掀，走進來的是滿臉笑容的習近平總書記。

此時，距離黨的十八大閉幕剛剛兩周。外頭天冷，老唐兩口子跟孫子在炕上擺了火盆，添了些炭。習近平盤腿坐上炕，跟老人拉起家常：一年掙多少錢，糧食夠不夠，生火的煤存了多少，小孩上學遠不遠。他說：“元旦快到了，我特意來看看大家?！?/p>

阜平是他擔任總書記之后出京考察的第二站。第一站在深圳，他向鄧小平銅像敬獻花籃，向外界傳遞堅持改革開放的訊息；第二站就到了阜平。他說，沒有農(nóng)村的小康，特別是沒有貧困地區(qū)的小康，就沒有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他鼓勵大家：“只要有信心，黃土變成金?！?/p>

2012年12月29日至30日，習近平在河北省阜平縣看望慰問困難群眾。這是習近平在龍泉關鎮(zhèn)駱駝灣村到困難群眾唐榮斌家看望。

二

六盤山區(qū)，寧夏涇源的貧困戶馬科記得，習近平來家里那一天，把三間房挨個看遍，問他屋頂鋪沒鋪防滲漏的油氈，又問他家里電視有多少個臺，學校里有沒有營養(yǎng)午餐，農(nóng)村合作醫(yī)療能報銷多少。

他還問了一個多少出乎意料的問題，是給馬家小兒子的：“你常洗澡嗎？”

看似突兀的問題有來歷。1997年，在福建任職的習近平去了“苦瘠甲天下”的寧夏西海固地區(qū)。在一戶人家里，他看到家徒四壁，沒什么值錢的東西，窯洞頂上吊了一根繩，拴著一捆發(fā)菜，在當時那就算比較值錢的了。老百姓用水很困難，澡也洗不上。

習近平回憶：“雖然窮地方我見過，也住過，但是到了上個世紀90年代，我們還有這么窮的地方，我心里受到很大沖擊。”

從西海固回來，他拍板敲定了閩寧合作的幾件事：修梯田；發(fā)展馬鈴薯生產(chǎn)，加工成飼料，賣給東部地區(qū)飼養(yǎng)鰻魚；抓井窖工程，解決群眾用水；“移民吊莊”，把不宜居地區(qū)的群眾整體搬遷，建立新村。為了紀念福建與寧夏的合作，他給新村命名“閩寧”。

上圖為閩寧鎮(zhèn)建設早期開發(fā)建設者的住房；下圖為現(xiàn)在的村民農(nóng)家小院

馬科所在的六盤山區(qū)，和老唐家鄉(xiāng)所在的燕山-太行山區(qū)，都屬于我國“集中連片特困地區(qū)”。根據(jù)2011年印發(fā)的《中國農(nóng)村扶貧開發(fā)綱要》，這些地區(qū)多是革命老區(qū)、民族地區(qū)、邊疆地區(qū)，農(nóng)民人均純收入僅相當于全國平均水平的一半，在全國綜合排名最低的600個縣中占了86.8%。

2015年，網(wǎng)上流傳一篇“世界上最悲傷的作文”，文章的作者是大涼山地區(qū)一名父母雙亡的小女孩?？吹轿恼潞?，習近平要求有關部門深入調(diào)研。讀了10份調(diào)研材料，習近平心情沉重：“應該說，全國極端貧困現(xiàn)象雖然不多了，但仍然存在?！?/p>

這個故事，是習近平在中央扶貧開發(fā)工作會議上講給干部們聽的。他讓廣大黨員干部牢記一句古語：“善為國者，遇民如父母之愛子，兄之愛弟，聞其饑寒為之哀，見其勞苦為之悲?！?/p>

北到雪域高原，南至西南邊陲，2013年至今，習近平走遍了10多個集中連片特困地區(qū)。他坦言：“40多年來，扶貧工作我花的精力最多。”

經(jīng)過20年發(fā)展，習近平命名的“閩寧”，從8000多人的貧困移民村成了6萬多人的“江南小鎮(zhèn)”，搞起大棚和養(yǎng)殖。鎮(zhèn)里農(nóng)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從開發(fā)初期的500元增長到2017年的11976元，翻了22.8倍。馬科家安上了太陽能熱水器，家里專門辟出了淋浴區(qū)。

十八大之后的5年，中國貧困人口減少近7000萬。在原世界銀行行長金墉看來，這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事件之一。中國改革開放以來，7億多人脫離貧困，世界極端貧困人口從40%下降至10%，主要貢獻來自中國。

“上下同欲者勝。只要我們13億多人民和衷共濟，只要我們黨永遠同人民站在一起，大家擼起袖子加油干，我們就一定能夠走好我們這一代人的長征路?！绷暯饺缡钦f。

三

北京東城，南鑼鼓巷，長度不足800米。巔峰期，這里一天要迎來10萬游客。即使在平日，也有2萬多游人，摩肩接踵。

莊保在旁邊的雨兒胡同住了幾十年，看慣了游人拍照，熟悉南鑼鼓巷喧嘩與安靜的每一個瞬間。大雜院的鄰里家常、生活冷暖，和外面的熱鬧非凡不是同一個世界。對他來說，2014年2月25日這一天很不一樣。

當天，莊保在自家院子里見到了習近平。他回憶道，經(jīng)過廚房，習近平問他，地磚是不是自己花錢弄的，每家每戶是不是都安了水管子，換煤氣罐的地方遠不遠?！翱倳浫绽砣f機，還把這些‘小事’掛在心上，真是沒想到。”

2014年2月25日，習近平在東城區(qū)雨兒胡同與居民合影。

前一年的2月3日，在國家級貧困縣甘肅渭源，年過八旬的老黨員馬崗家，一進門，習近平首先關注的是屋門口的水缸。吃的水哪兒來？是泉水?！拔覈L嘗。”接過水瓢，習近平喝了一口：“這水味道不錯，硬不硬？”

甘肅之行，習近平專門去了引洮供水工程工地。這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甘肅省最大的水利工程，更是無數(shù)普通民眾最日常也最宏大的夢想。他叮囑隨行同志：“民生為上、治水為要，要讓老百姓早日喝上干凈甘甜的洮河水。”2017年，一期工程順利通水。

老百姓發(fā)現(xiàn)，習近平親自擔綱的中央深改委、中央財經(jīng)委等高層級會議中，出現(xiàn)了很多民生議題：北方冬季取暖、垃圾分類、養(yǎng)老院服務質(zhì)量、規(guī)范住房租賃市場、抑制房地產(chǎn)泡沫……在江蘇鎮(zhèn)江考察鄉(xiāng)鎮(zhèn)衛(wèi)生院，他說：“沒有全民健康，就沒有全面小康?！痹谥袊@個人口大國，“小事”乘以人口基數(shù)，就是天大的事。習近平經(jīng)常引用鄭板橋的一句名詩：“一枝一葉總關情”。

2012年11月15日，北京人民大會堂。面對全世界的目光，新任總書記習近平的話很樸實：“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們的奮斗目標?！?/p>

與宏觀、制度性的詞匯相比，“美好”一詞微觀而具象。在觀察中國政治的人看來，最高領導人用這樣的柔性詞概括執(zhí)政目標，是作風和理念的轉(zhuǎn)變。

5年后的十九大，“美好”一詞再度寫入中國政治綱領性文件。新時代中國社會的主要矛盾，被概括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fā)展之間的矛盾”。有心人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這份報告14次提到“美好生活”、200多次提及“人民”。

201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將迎來70周年華誕?；仡?0年披荊斬棘、風雨兼程的歷史，習近平在新年賀詞中說，“人民是共和國的堅實根基，人民是我們執(zhí)政的最大底氣?！?/p>

“人民”是關鍵詞，更是主題詞。

2017年10月18日，中國共產(chǎn)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在北京人民大會堂隆重開幕。習近平代表第十八屆中央委員會向大會作報告。

四

在引洮供水工程工地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此前經(jīng)歷過許多次領導考察，2013年的那一次讓他們記憶尤為深刻。沒見著隆重的車隊長龍，就見著兩輛中巴；迎接領導慣用的橫幅標語都不見了，沒有彩旗，也沒有鮮花。

那是新一屆黨中央定下的幾條規(guī)矩。簡單易行，短短幾年內(nèi)剎住了鋪張浪費的奢靡之風，深刻影響和改變了中國。

2013年7月，在武漢的港區(qū)，碼頭上風大雨急，地面積水。習近平卷著褲腿，自己打傘，襯衫濕了。微博上的這張照片，引來無數(shù)網(wǎng)友點贊。

2013年7月21日，習近平冒雨來到武漢新港陽邏集裝箱港區(qū)。雨下得很大，積水沒過了腳面。他卷起褲腿，打著雨傘，向工作人員了解物流等情況。

入鄉(xiāng)隨俗，是習近平在全國各地考察調(diào)研時的習慣。2018年，震后10年的四川映秀鎮(zhèn)，他跟群眾一塊炸酥肉，笑言“挺練臂力的”；在海南考察，他順手接過黎族群眾遞上的斗笠戴在頭上；赴井岡山革命老區(qū)，他同群眾一起打糍粑；在北京吃傳統(tǒng)小吃，像其他顧客一樣排隊取餐。現(xiàn)場的顧客回憶：“那種感覺好像是在街頭遇見了老朋友?！?/p>

新加坡《聯(lián)合早報》報道稱，習近平“盡顯非同尋常的親民一面”；《紐約時報》則發(fā)表評論稱，習近平自上任以來，一直以“接地氣”的樸實風格被外界所熟知。

但每逢群眾利益受侵害，習近平卻總是扭住不放、一抓到底。

2018年7月，吉林長春長生公司問題疫苗事件爆發(fā)。正在非洲出訪的習近平第一時間作出嚴厲批示：“一查到底，嚴肅問責，依法從嚴處理，堅決守住安全底線?！痹诹暯降闹甘鞠拢嘘P部門迅速組成調(diào)查組奔赴吉林。20多天后，習近平主持中央政治局常委會，專題聽取“疫苗案”調(diào)查及有關問責情況匯報。有媒體感嘆，這么高層級會議專題研究疫苗問題，查處速度之快，力度之大，真是罕見。

70年前，面對即將到來的全國勝利，毛澤東在西柏坡向全黨發(fā)出號召：務必使同志們繼續(xù)保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作風，務必使同志們繼續(xù)保持艱苦奮斗的作風。

同樣在西柏坡，習近平說：“幾十年過去了，我們?nèi)〉昧司薮筮M步，但黨面臨的‘趕考’遠未結束?！?/p>

五

2014年，習近平在索契接受俄羅斯記者專訪，頗為感慨地說：“中國有一首歌，叫《時間都去哪兒了》。對我來說，問題在于我個人的時間都去哪兒了？當然是都被工作占去了?！?/p>

習近平的時間去哪兒了？人們很好奇。2016年9月4日，鏡頭記錄下了典型的“習式一天”。這一天G20杭州峰會開幕，習近平從早到晚就沒停過——

早上7:45，到湖畔茶居，15分鐘吃完早飯。8:00，他已經(jīng)在會見埃及總統(tǒng)塞西了。畫面開始跳轉(zhuǎn)，節(jié)奏很快，每一次的會見都精確到分鐘。15:00開始，4小時不間斷會議、主持晚宴、接著又是一連串的外事活動。一天下來，工作時間15小時以上，19場活動、會見國際政要80人次以上。

2016年9月4日，二十國集團領導人第十一次峰會在杭州國際博覽中心舉行。這是二十國集團成員和嘉賓國領導人、有關國際組織負責人集體合影。

在習近平看來，每年的出訪和接待外國領導人來訪，都讓世界更好地認識了中國，鞏固了友誼，增進了信任，擴大了中國的朋友圈，也讓“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念傳得更遠、贏得更多贊同和支持。

2015年新年賀詞，回顧過去一年的成績，習近平感慨：“為了做好這些工作，我們的各級干部也是蠻拼的。”其實，要說拼，總書記最拼。

曾有媒體統(tǒng)計，當普通人都在過周末和節(jié)假日時，習近平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忙公務。出訪就更是如此：即便出訪與中國時差十幾小時的遙遠國家，一下飛機便開始工作、不倒時差，屬于“日常操作”。一位近距離觀察習近平外事活動的記者寫道，習近平每天所要做的，實在是一項“高速運轉(zhuǎn)且極費精力”的系統(tǒng)工程。

《秘書工作》雜志的一篇文章透露，總書記要求中央辦公廳的同志“案無積卷、事不過夜”。報送給總書記的請示，不管多晚，即使到了夜里12點，第二天早上都能收到他的批示。有人說，總書記勸“年輕人要少熬夜”，自己卻是“夙夜在公”。

繁忙至斯，他還是花了很多時間“在路上”。

當大家讀到這篇文章時，春節(jié)就要到了。無論再遠都要回家，是中國人心底的牢固情結；奮斗一年后闔家團聚，也是中華民族綿延至今的精神根脈。而在過去幾年，每次春節(jié)前，習近平更習慣去往腳步不易抵達之處——

內(nèi)蒙古阿爾山，冬天零下30多度，官兵睫毛上都結了冰。頂風踏雪而來的習近平跟戰(zhàn)士講：“今天，我和你們一起執(zhí)勤站崗?！?/p>

從四川西昌出發(fā)，來到大涼山腹地海拔2500多米的彝族村落，需要經(jīng)過坡急溝深的盤山公路，往返4個多小時。見到貧困村民，習近平說，我一直牽掛著彝族群眾，我們搞社會主義，就是要讓各族人民都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還有一些細節(jié)令人難忘。紀念唐山大地震40年，他望著紀念墻上鐫刻的地震遇難同胞名字，問當?shù)馗刹浚骸?4萬人的名字都刻上去了嗎？有沒有遺漏的？”在南疆，他關心反恐一線的官兵：“既要敢于沖鋒陷陣、不怕犧牲，又要善于保護自己、保護同志?！?019年新年賀詞，總書記的一句話更是讓普通勞動者們暖心： “這個時候，快遞小哥、環(huán)衛(wèi)工人、出租車司機以及千千萬萬的勞動者，還在辛勤工作，我們要感謝這些美好生活的創(chuàng)造者、守護者。大家辛苦了?！?/p>

“人民”是個復數(shù)詞。要裝下全中國，心里要有無數(shù)個群體。

2014年1月26日，習近平來到阿爾山，冒著零下30多攝氏度的嚴寒，迎風踏雪慰問在邊防線上巡邏執(zhí)勤的官兵。

六

2015年1月，外媒所言的中國“反腐風暴”正如火如荼。在中央紀委全會上，習近平問所有與會同志：“是怕得罪成百上千的腐敗分子，還是怕得罪13億人民？”答案很明確：“這是一筆再明白不過的政治賬、人心向背的賬。”

其實，早在2012年12月，十八大后新一屆中央政治局審議八項規(guī)定時，習近平就對同事們說：“我們不舒服一點、不自在一點，老百姓的舒適度就好一點、滿意度就高一點，對我們的感覺就好一點。”

“天下大事，必作于細”。十八大之后5年多，正是從元旦、春節(jié)、中秋等每一個時間節(jié)點開始，從月餅、粽子、禮品卡、煙酒等“小節(jié)”抓起，才能在全黨范圍內(nèi)剎住“四風”、遏住不良風氣，贏得黨心民意。

這還不夠。中國要全面深化改革，時間緊迫、任務繁重、頭緒繁雜。

于是我們看到，十九大報告、全會《決定》等中央重要文件，起草組組長都是習近平；事關全局的重大議題，如深化改革、財經(jīng)工作、國家安全、網(wǎng)絡安全等，習近平擔任中央議事協(xié)調(diào)機構第一負責人；影響全局的改革規(guī)劃，如京津冀協(xié)同發(fā)展、長江經(jīng)濟帶發(fā)展、粵港澳大灣區(qū)建設等國家戰(zhàn)略，習近平都親自謀劃、親自部署推動。

以京津冀協(xié)同發(fā)展為例，在2019年初的考察中，習近平說，十八大以來，自己已經(jīng)“到京津冀考察調(diào)研6次，主持召開相關會議9次”，并且表示“今后我會時不時過來走一走，看看你們階段性工作的情況”。雄安新區(qū)的規(guī)劃，也一次次擺上中央政治局常委會的會議桌。習近平反復告誡：“把每一寸土地都規(guī)劃得清清楚楚后再開工建設，不要留歷史遺憾?！?/p>

在他的構想中，這一戰(zhàn)略必須從國家發(fā)展全局的高度擘畫、推動，跳出“一城一地”得失思考發(fā)展路徑。建設北京城市副中心和河北雄安新區(qū)兩個新城，是為北京發(fā)展構建“新的骨架”，稱得上“千年大計、國家大事”。

即將開工建設的雄安新區(qū)，更是體現(xiàn)了“謀定而后動”。

政令要出中南海，各級干部是關鍵。2015年的中央扶貧開發(fā)工作會議上，22個中西部省區(qū)市黨政主要負責同志，向中央簽署脫貧攻堅責任書?！皩訉雍炗嗀熑螘?、立下軍令狀”，是習近平的要求。立下軍令狀，就意味著要實施問責制。

2015年11月27日至28日，中央扶貧開發(fā)工作會議在北京召開。習近平發(fā)表重要講話。

這些年，人們發(fā)現(xiàn)，小到地方一條河流的“河長”，大到反腐、環(huán)保、扶貧、宣傳等事務，習近平的要求都一樣：“‘一把手’要親自抓、親自管”。中國幾十年發(fā)展經(jīng)驗，核心一條就是，辦好中國的事，“關鍵在黨”。

2017年和2018年，兩份中央通報引起輿論廣泛關注。通報點名的分別是甘肅祁連山生態(tài)環(huán)境保護區(qū)破壞、秦嶺北麓西安段圈地建別墅事件，向全黨全國傳遞強烈警示意義。

事實上，這些年，包括陜西延安削山造城、浙江杭州千島湖違規(guī)搞建設、新疆卡山自然保護區(qū)違規(guī)“瘦身”、騰格里沙漠污染、青海祁連山自然保護區(qū)和木里礦區(qū)破壞性開采等嚴重破壞生態(tài)環(huán)境事件，習近平多次作出批示，要求嚴肅查處。

為什么“盯住生態(tài)環(huán)境問題不放”？習近平的答案是：“如果不抓緊、不緊抓，任憑破壞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問題不斷產(chǎn)生，我們就難以從根本上扭轉(zhuǎn)我國生態(tài)環(huán)境惡化的趨勢，就是對中華民族和子孫后代不負責任！”

善為國者計當下，更計長遠。

七

那年習近平13歲，剛上初中一年級。

課堂上，政治老師給同學們讀《人民日報》的長篇通訊《縣委書記的榜樣——焦裕祿》。當聽到焦裕祿同志肝癌晚期仍堅持工作，用一根棍子頂著肝部，藤椅右邊被頂出一個大窟窿，習近平“受到深深震撼”。

16歲那年，習近平帶著鋪蓋插隊到了陜西延安梁家河，一住7年。他自己回憶：“什么活兒都干，開荒、種地、鍘草、放羊、拉煤、打壩、挑糞……幾乎沒歇過?！碑敵醯倪^往凝結成記憶，更轉(zhuǎn)化為無窮的財富。習近平說，這段經(jīng)歷“讓我懂得了什么叫實際，什么叫實事求是，什么叫群眾。這是讓我獲益終生的東西?！?/p>

多年以后，井岡山的毛竹依然蔥翠。在村民張成德家，習近平看了廚房、臥室，也看了羊圈、娃娃魚池、水沖廁所。張成德的老伴拉著他的手：“感謝您來看我們，您可是國家的當家人啊！”習近平答道：“人民當家作主，我們是人民的勤務員，幫你們跑事的?！?/p>

2016年2月2日，習近平到江西看望慰問廣大干部群眾，還到訪了位于羅霄山脈深處茅坪鄉(xiāng)神山村的貧困戶張成德一家。

“人民的勤務員”，一個帶著時代烙印的稱呼，濃縮了中國共產(chǎn)黨不變的初心。

中國共產(chǎn)黨95歲生日那天，習近平總結說，人民立場是中國共產(chǎn)黨的根本政治立場，是馬克思主義政黨區(qū)別于其他政黨的顯著標志。黨與人民風雨同舟、生死與共，始終保持血肉聯(lián)系，是黨戰(zhàn)勝一切困難和風險的根本保證，正所謂“得眾則得國，失眾則失國”。

2018年春節(jié)前在四川映秀鎮(zhèn)，習近平更樸實地概括“勤務員”的職責——“我是人民的勤務員，讓人民過上好日子，是我們共產(chǎn)黨人的初心、宗旨?！?/p>

與乘務員、炊事員一樣，勤務員也是“員”，是勞動人民的一分子；更要“勤務”，勤于政務、勤于所從事的事務。

習近平在參加河南蘭考縣委民主生活會時，再度提出縈繞心頭多年的問題：“焦裕祿在蘭考工作時間并不長，但給我們留下這么多精神財富，我們應該給后人留下什么樣的精神財富？”

其實，他已經(jīng)給出答案。“人民勤務員”的工作原則和追求便是這番話——

“只要還有一家一戶乃至一個人沒有解決基本生活問題，我們就不能安之若素；只要群眾對幸福生活的憧憬還沒有變成現(xiàn)實，我們就要毫不懈怠團結帶領群眾一起奮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