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虹光
越王勾踐劍與漳河水庫有什么關(guān)系嗎?著名考古學家陳振裕先生在自己的專著《越王勾踐劍》中講述這把青銅劍的發(fā)現(xiàn),卻是從漳河水庫開始的。
01
那一年,1965年,陳振裕25歲,福建人,瘦高個兒,喜歡打籃球,一口“閩普”,從北京大學歷史系考古專業(yè)畢業(yè)分配到湖北省博物館才一年,到漳河水庫是做考古調(diào)查的。
沮漳兩岸自古是著名的農(nóng)業(yè)區(qū),山?jīng)_平緩溪溝短淺,稍晴不雨即發(fā)生干旱,雨多量大則山洪爆發(fā),沮河就是以“暴戾恣雎”而得名。能不能想法子治一治除害興利呢?1958年漳河水庫動工了。
“江漢沮漳,楚之望也”,這一帶又是楚文化發(fā)祥地,文物遺存非常豐富。水庫工程指揮部有文化,懂歷史,水庫修到二、四干渠時,就呼叫文物部門,趕緊來看看吧,可別把地下的寶貝給弄傷了!省博就把年輕的陳振裕派來了。
在學校時,陳先生跟著老師參加過京郊懷柔水庫考古,還去過安陽殷墟大司空村,一大群學生羊群似的,老師指哪兒奔哪兒。現(xiàn)在就他一個人,瘦瘦高高的站在偌大的丘陵山地跟前,怎么下手?還有兩個技術(shù)工人,也看著他,等他發(fā)話。
巧了,主持安陽殷墟發(fā)掘的前輩大師李濟先生正是荊門鐘祥人,李先生講過一個找網(wǎng)球的故事,一個網(wǎng)球掉到一大片茂密的草地中,又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掉入的,你該如何找?唯一正確的方法是把草地劃分成許多行,一行一行按部就班地去找,這是最科學最簡便的找法。
不知道陳先生可曾聽過這個故事,反正他就是勾下瘦高的身子,低著頭開始了一行一行地尋找。
五十多年后,已是著名考古學家的陳振裕先生在著述中回憶,當年漳河水庫的設(shè)計者很過細,為了避免占壓農(nóng)田,二、四干渠多選在丘陵地段和荒野上,遠離鄉(xiāng)鎮(zhèn),這就給考古調(diào)查的食宿行帶來很大困難。八月酷暑,揮汗如雨,扛著探鏟等考古工具,背上還要背個鼓鼓囊囊的背包,裝著蚊帳、被單、換洗衣裳等生活必須品和相關(guān)資料,由漳河水庫總干渠渠首閘起步,經(jīng)荊門進入鐘祥,全長90多公里,有時候連過夜的地方都不好找,洗澡就更不能奢望。
指揮部很支持,給了渠線圖,可施工時改道了,沒有施工圖,指揮部就派一個大隊干部引路。碰到再次改道的地方大隊干部也迷糊了,就找樁號,邊找邊調(diào)查。陳先生走中間,兩個技工一左一右,三人并行,拉網(wǎng)式地前進,生怕遺漏任何文化遺存的跡象。90多公里的四干渠走完一無所獲,轉(zhuǎn)頭回荊門,沿著二干渠的樁線,又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堅持不漏掉一個樁號。
有些很笨的辦法,往往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就這么一步步地走著找著,終于在紀山西邊與八嶺山東邊發(fā)現(xiàn)了有封土堆的墓葬25座,無封土堆的墓葬30座。
陳先生是這樣寫的:“這次漳河水庫二干渠考古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25座有封土堆的墓葬,竟然揭開了此后人們研究八嶺山密如繁星的封土堆墓是明墓還是楚墓,以及八嶺山楚墓與楚都紀南城關(guān)系的序幕?!?/p>
02
漳河水庫的施工也是笨辦法,沒有任何機械設(shè)備,指揮部唯一的舊吉普車還是跟駐軍討要的。原始的肩挑背扛,跟上古神話中大禹治水一樣,高峰時十幾萬人往上撲,非受益區(qū)的農(nóng)民也來了。
怎么由考古聯(lián)想到漳河水庫了呢?有兩個原因。首先是因為金龍泉。去年夏天,楚天都市報邀請我做“三千里漢江人文行走”采風是金龍泉獨家冠名贊助的。開始不大情愿,難道還要寫啤酒?主持采風的記者連忙說不用,你想寫什么就寫什么。沿著漢江走了七天,果然沒有沾金龍泉的邊兒;回來寫了七篇采風隨筆,也沒有提金龍泉一個字兒。也怪它不在漢江邊,想寫都插不進去。過后回訪金龍泉,知道他們以漳河水源釀造啤酒,有漳河情結(jié),便也去漳河轉(zhuǎn)了一圈。
以前也去過漳河,知道它水好。行走漢江之后,對水的感想又不一樣了,開水龍頭不會肆無忌憚,一瓶礦泉水沒喝完也舍不得丟,知道有水沒水、水好水壞對所有的生命是怎樣的生死攸關(guān)。淡水是“世界上最基本的、最不可缺少的資源”,也“正在逐步消失”,“全球水短缺有可能造成21世紀最嚴重的生態(tài)、經(jīng)濟、政治危機”!2008年國內(nèi)翻譯出版的優(yōu)秀科普著作《水資源戰(zhàn)爭》中,國際全球化水資源委員會主席莫德·巴洛與合作者向人們發(fā)出了這樣的警告,振聾發(fā)聵。
“鐘祥人喝漳河水,喝成了長壽之鄉(xiāng)”是笑談,但喝漳河水的城區(qū)許多退休老人不肯跟兒女到外地大城市生活,就是舍不得這一口好水,卻是實實在在的!
站在游船甲板上,臨風暢游,導游會放下吊桶汲水,用小杯舀出來請客人品嘗。北方來的客人反應會比較強烈,大呼小叫,說水好清甜。武漢人則會打聽漳河邊的房價,考慮買房度假了。
觀音寺大壩已經(jīng)成了著名的旅游景區(qū),斜坡式的壩身披著齊齊楚楚一絲不亂的綠色植被,養(yǎng)護工行走的小道由赭色磚塊鋪出,縱橫交錯,猶如在綠色上劃出了格子,非常美觀。難以置信的是,這座半個多世紀前修筑的大壩竟然沒有用鋼筋水泥。不是不用,是沒有,只有像古老的大禹治水一樣挖石取土。當然得是粘土,最好是觀音土,這也是古人傳下來的經(jīng)驗。附近有一片山,遍布尖銳碎屑的礫石,花草樹木瘦筋筋的怎么都長不肥壯,據(jù)說就是修大壩時把好土都取光了。
一擔一擔往上挑,一塊一塊往上壘,喊著號子夯土砸石,主壩副壩延綿十多公里,宛如一條水上長城,嚴絲合縫滴水不漏。
這就是由考古聯(lián)想到水庫的第二個原因了,感覺這些人都有點相似,都是那么心無旁騖,一根筋,勾著腰,低著頭,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孜孜不懈。
03
那一年,1958年,高向雄22歲,正是煙墩鄉(xiāng)共青團書記。幼年失怙,跟著小腳母親種地,堰塘挑水,人小力單,摔了多少跤。修建漳河水庫就是改變貧窮落后的現(xiàn)狀,就是創(chuàng)造美好幸福的明天,對此他堅信不疑,也是一根筋。
啟動定在具有紀念意義的7月1日,24歲的栗溪區(qū)副區(qū)長鄭克文,組織了五位修過路放過炮與石頭打交道饒有經(jīng)驗的民工,在林家崖放響了漳河第一炮。
高向雄與妻子一起上了工地?!皸罴覍?,一起上”,60歲的母親也不落人后,到工地“娃娃班”給大伙帶娃娃。
轉(zhuǎn)年正月初二,夫妻倆又奔向觀音寺大壩。一人一輛獨輪車,裝著工具、鋪蓋、換洗衣裳和飯盒,吱呀吱呀地行進在民工隊伍中。一個煙墩鄉(xiāng)竟出動了四千多人,絡繹在通向大壩的路上,摩肩接踵,項背相望。
工地上住茅草棚,睡樹枝床,兩班倒,一班12小時,吃的是一半米一半樹葉的“雙蒸飯”,一個月七塊錢伙食補助,餓著肚子干。高向雄是著名的“漳河共青突擊隊”隊長,庫區(qū)搬遷,家中11間瓦屋拆掉修了學校,園后的黃楝樹、栗樹、檀樹、柏樹砍去給水庫木工廠做了模板,父親和祖輩的墳塋淹入水底。如今每個清明節(jié),他都要到水邊放幾掛鞭,存寄心念,以示祭掃。
高老先生如今80多歲了,寫作為樂,在《荊門報》《老年報》《湖北日報》上發(fā)表了許多文章,主題都離不開漳河水庫。
聽說他在家中辟出了紀念室,搜集了不少當年的物件,很想見一見。電話聯(lián)系,聽說正在住醫(yī)院,就有點擔心。見面發(fā)現(xiàn)精神很好,聲音洪亮,不像病中之人。他笑說是老年的小毛病,住院檢查調(diào)養(yǎng),無大礙。
聽說談漳河水庫,護士長熱情地讓出了護士站,端來了茶水。高先生做了準備,從家中拿來一些資料,還有一面“漳河共青突擊隊”的旗子。我看面料是尼龍的。他說,對,是新做的。當年生活太苦,被子都是破破爛爛的。離開工地時見旗子沒人收撿,就順手帶回家做了被里。這是復制品,字樣都是比照老旗子做的。汛期保大壩時,他舉著旗子領(lǐng)著隊員發(fā)誓,寫血書,“要用我的汗水換來水庫安全,要用我的生命來為人民造?!?。
我說,為了后人喝的這口好水,老輩子們受苦了。不料話音未落,高先生就紅了眼眶,沒忍住,淚水奪眶而出,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也不敢往下說了,不忍心。我讀過他寫的文章,知道他有兩個女兒,一個六歲,一個四歲,大的尤其聰明伶俐,小嘴兒很會說話。困難的那年,他和妻子在工地,兩個女兒由老母親帶著,吃的是食堂端回來的樹葉稀飯,一病二餓,兩個女兒都夭折了。大女兒臨死還喊,爸爸我餓。
04
那一年,1958年,饒民太49歲,擔任了漳河水庫工程指揮部總指揮長。有人說他是修水利累死的。
1952年擔任松滋縣長時就遭遇荊江分洪。合龍口激流洶涌,一個浪頭砸下來百十噸的木船都成了兩折。運石船退得遠遠地不敢上前。是他抓起撐篙第一個跳上船,高聲喊道:“要死我先死!跟我來!”船工賈新華被他感動,也抓起漿跟上去。木船在激流中就像一片枯葉,死里求生,他用撐篙拼命抵住水的沖力,用水的分力把船靠到枕架邊,后面船只才一個接一個地開了過來。
1958年到漳河,已是奔五的人,住工棚,上大壩,吃“雙蒸飯”,除夕夜提著馬燈一個個工棚地噓寒問暖,檢查安全設(shè)施,小腿就是那時開始浮腫的。
1969年,洪湖長江干堤田家口潰口,洪湖、監(jiān)利兩縣被淹,二十多萬人逃離,省長張體學點名把被審查批判的他“解放”出來指揮堵口復堤。他遂“解放”技術(shù)人員,制定方案,一個多月里,技術(shù)人員與民工換班,他不換,指揮員無人替代,一直堅持到復堤成功。
抗日時他是游擊英雄,被日偽視為眼中釘,收買殺手行刺而未遂。新中國水利建設(shè),他是指揮者,又是行家里手,在厚厚兩本《饒民太史料專輯》中,就有他尊重專業(yè)技術(shù)、吸納民間智慧、果斷決策處理水患危機的事例。
1972年,肺氣腫、心臟病已經(jīng)很嚴重,仍堅持考查洪湖主隔堤,實地發(fā)現(xiàn)問題與技術(shù)人員交換意見。再上車時,坐進吉普車前排座位,雙腿卻在車外不能動彈。一位技術(shù)員上前,抬起他的腿往車內(nèi)移,才發(fā)現(xiàn)他雙腿已經(jīng)腫得好粗了。
人們把他安葬在觀音寺大壩左近的崖岸上,俯瞰他至親至愛的漳河,春秋共雨,日月同輝。
05
漳河水庫長期接受國家級的專業(yè)水質(zhì)檢測,“106項指標全部達標”“鍶元素含量高”“桃花水母頻頻現(xiàn)身”。一位當年的建設(shè)者唏噓感慨道,科技能測出水中的各種元素,卻不能測出水中的血和淚。
1959年3月29日,雨后漲水,觀音寺大壩工地五座便橋四座被淹,僅二號橋可供通行。晚間交接班時近千人來往,便橋不堪重負轟然垮塌。岸上人急瘋了,燒著工棚照明救人。饒民太與總工程師遠在丹江開會,現(xiàn)場的副指揮長劉干救人搶險,心力交瘁,清晨才滿身泥水地回到指揮部,躺下小憩,再也沒有蘇醒。那座綠意蔥蘢的小島上,有一個烈士陵園,香燭鮮花不斷。
我問一個金龍泉人,怎么會動念設(shè)定一個“感恩漳河日”?他認真地注視著我,反問,怎么能不感恩呢?
在漳河走了一圈,我也重復了他的話,是的,怎么能不感恩呢?
每年3月22日“世界水日”,也是金龍泉的“感恩漳河日”。他們持續(xù)開展護水節(jié)水的公益活動,感恩漳河,感恩每一位建設(shè)者,希望大家都來保護水源地,保護水資源。
06
還是1965年,天氣漸涼,陳先生來到了二干渠渠道正中的望山1號墓。
他剛剛完成了沙冢墓地的發(fā)掘。那是他第一次帶隊發(fā)掘楚墓,也在二干渠上,白天在工地忙碌,晚上在油燈下閱讀,學習以往的楚墓考古成果。他這樣寫道:“一天晚上讀書時看到長沙五里碑406號墓的槨蓋板上鋪有一層竹席。因此,第二天上午到工地后,我先親自動手,在槨蓋板上的四角找到鋪在其上的竹席,然后大家一起清理”?!爸裣瘎倓偝鐾習r,篾黃呈淡黃色,篾青呈淡青色,接觸空氣后,逐漸變成灰黑色,無法揭取”。這座楚墓早年被盜,但還是出土了不少文物,其中不乏珍品,陳先生用“初嘗喜悅”形容這里的發(fā)掘。接下來就是讓他終生難忘的望山1號墓了。
仿佛有某種預感,陳先生又做了一次勘察,確定僅憑他們?nèi)撕茈y完成這里的發(fā)掘。他向江陵工作站匯報,工作站向館領(lǐng)導匯報,館里抽調(diào)了照相、繪圖、文物保護等方面的人員,文物工作隊隊長譚維四也到現(xiàn)場主持,并得到水庫指揮部一如既往的支持,增派了協(xié)助工作的民工,騰出望山小學教室作臨時庫房,大規(guī)模的考古發(fā)掘開始了。
12月25日,開始清理內(nèi)棺,取出的諸多文物中有一把插在黑漆木鞘里的青銅劍。為了盡快清理,陳先生并未打開看,一并交給了臨時庫房的管理員。
12月26日,繼續(xù)清理,陳先生準備揭取內(nèi)棺雕花板上的竹席,忽聽人喚,要他馬上去庫房。原來是國家文物局派來的文物保護專家胡繼高先生,他剛剛清理了陳先生取出的那把青銅劍,發(fā)現(xiàn)它不僅十分精美,劍身還有字體奇異的兩行八字銘文。陳先生和現(xiàn)場的人都震驚了。正在工地指導工作的著名歷史學家、省文物管理委員會副主任方壯猷先生和譚維四隊長也趕到庫房。
銘文是什么內(nèi)容?劍的主人是誰?
陳先生記得在北京大學讀書時,高明先生上古文字課,講過吳越地區(qū)的鳥蟲書,與劍上銘文字體十分相似。仔細觀察有的字仿佛認得,有的又很迷惑。陳先生說考古學具有魅力,如同福爾摩斯探案,“真相就在你的眼前,看你如何去破解它??脊湃藛T必須具備各方面的綜合素質(zhì),才能一步一步地接近真相?!?/p>
方壯猷先生與工地的考古人員,對劍上的八字銘文進行了分析研究,對六個字達成一致意見,即“越王□□自作用劍”。按照慣例,這□□應是某位越王的名字。這位越王是誰呢?
1965年12月28日至1966年元月上旬,在方先生領(lǐng)導下,將臨摹、拓片、拍照的劍銘和相關(guān)資料分別發(fā)給全國十幾位著名的考古學、歷史學、古文字學專家,征求意見,請他們做進一步鑒定。半個多月,十幾位專家,40多封頻密來往的考釋書信,各抒己見,百家爭鳴,切磋交流,展開了一場盛大的學術(shù)筆會,最終意見趨于一致,八字鳥篆銘文為“越王鳩淺(勾踐)自乍(作)用劍”。中國科學院院長郭沫若先生復信也明確表示:“越王劍,細審確是勾踐之劍”。
“2月下旬,方先生將劍銘考釋的‘越王勾踐自作用劍’的結(jié)論,再次函告各位先生,大家都沒有異議,這次盛大的‘筆會’,終于落下帷幕?!?/p>
也就是這一年,1966年,歷時八個寒暑的漳河水庫竣工,全面發(fā)揮效益。為17·37萬公頃農(nóng)田供水,為工廠和城區(qū)提供生產(chǎn)、生活用水;樞紐攔截、錯開沮漳洪峰,減輕荊江大堤防洪壓力,保護下游2萬公頃農(nóng)田和15萬人口;灌區(qū)糧食總產(chǎn)量增長到14億公斤,每年提供商品糧5億公斤,成為湖北省重要的商品糧基地。
06
那一年,2011年,梅德才老人76歲。適逢又一屆“金龍泉感恩漳河日”,舉辦了“尋訪慰問筑壩勞動模范”活動。作為饒民太的警衛(wèi)員,也作為筑壩親歷者,梅老受到盛情邀請,重返漳河。
紀念館內(nèi),金龍泉員工親手為饒民太制作的塑像栩栩如生。梅德才久久地佇立在饒民太雕像前,感慨地說:“能夠喝到這樣好的漳河水,真是幸福啊?!?/p>
陳振裕先生至今感念漳河水庫指揮部,沙冢墓地與望山1號墓都在水庫二干渠上,出土青銅器、陶器、玉石器等文物上千件,越王勾踐劍更是保存完好、寒光逼人、刃薄鋒利、鑄造精工,具有極高的歷史、科學和藝術(shù)價值,贏得“天下第一劍”的美譽,成為湖北省博物館的鎮(zhèn)館之寶。陳先生說,如此重大的考古發(fā)掘,沒有水庫指揮部的大力支持是及其困難的。
考古人也特別樂意將成果與群眾分享,在望山1號墓坑上,舉辦了考古圖片展,選擇部分文物在坑邊展示,安排專人講解,晚間在望山小學教室里放映幻燈片,聲名遠播,觀者扶老攜幼,絡繹不絕。
在《越王勾踐劍·余論》中陳先生寫道:
“越王勾踐青銅劍,為什么葬于江陵望山1號楚墓呢?”
“越王勾踐劍流入楚國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重重的歷史謎團,至今尚未解開,等待人們繼續(xù)探索”,“在探索過程中共享快樂?!?/p>
“越王勾踐劍,不僅是我國古代勞動人民創(chuàng)造燦爛青銅文化的歷史見證。今天,我們?nèi)匀豢梢允艿皆S多啟迪,傳承這種奮發(fā)圖強的精神,為建設(shè)民富國強的偉大祖國,再創(chuàng)輝煌?!?/p>
(2019年2月19日)
沈虹光(中)在漳河。左為英博金龍泉啤酒(湖北)有限公司副總經(jīng)理劉燕。
沈虹光(左二)在漳河源頭采風。右二為金龍泉集團董事長、英博金龍泉啤酒(湖北)有限公司董事長謝模志。
沈虹光(左)在漳河源頭采風。右為金龍泉集團董事長、英博金龍泉啤酒(湖北)有限公司董事長謝模志。
越王勾踐劍。(楚天都市報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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